Tender Barbarian

● 本小說為二次創作，改編自北野武1997年導演之電影《花火》，將於5/5 Comic Horizon 4 進行實體書首販

● 內有更動《名偵探柯南》、《花火》之原作設定及原創角色登場

● 含有吸菸、犯罪、血腥場面之描寫，敬請留意

● 結局是BE，但換個角度看也可以是HE

「降谷他……還好嗎？」

茱蒂突然拋出的問句將赤井秀一的神智拉了回來。

「嗯，還可以。」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香菸。

茱蒂默默凝著對方。她知道這男人抽菸，不是在全然放鬆的時刻，就是在有外部刺激、帶來壓力的剎那。此時顯然是後者，抽菸變成了一種掩蓋自我的防護動作。

「其實你好一陣子沒去看他了，對吧？」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警察醫院就在附近，去探望他吧？秀。」

濃烈的菸味於車內迅速竄起，赤井壓下按鈕把車窗降低，外頭微涼的空氣流了進來。

「那任務怎麼辦？」

「我一個人沒問題的。」茱蒂信誓旦旦地說，接著望了望窗外，「卡邁爾，麻煩這邊停車。」

車子旋即停了下來。

茱蒂連忙推開車門，臨走之前不忘再對駕駛席的卡邁爾說：「載秀去降谷所在的醫院，我這邊一有狀況會馬上通知你的。」而後轉身離去。

赤井看著那副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內。

乾淨潔白的病房或許是受到外頭的好天氣影響，漾著與天空一樣薄薄的藍色。

降谷零垂著頭無語地側坐在病床上，右手邊是同樣沉默的赤井秀一。

此刻的氛圍談不上尷尬，就只是靜默著。兩人不發一語好一陣子了。似乎該說些什麼卻也什麼都不該說。這樣就是最好的了，彼此間有默契地相互配合。正當赤井想再度點菸時，護士進了病房。

「赤井先生，主治醫師想跟您談談。」

赤井看了降谷一眼，沒有交代也沒有回話便跟著護士離去。

來到大廳，走向窗邊那簡單的會客處。皮製的黑色沙發和木造的茶几讓此地變得比其他地方還要突出，彷彿不在醫院似的。護士禮貌性地端了杯茶給赤井後，就先行離開。

「我們已經盡力了。」醫師開口，「多重器官衰竭在手術後還能撿回一條命簡直是奇蹟，但無法保證這樣的情況能維持多久。畢竟以現在的科技來說，每樣器官都能以人工代替的時刻還沒有到來。」

赤井默默聽著。

「對他來說，同事離開的打擊或許超越他身體的痛苦。與其一直待在醫院，不如回家休養來得好，或是去旅行好調養他的身心。」

赤井的表情仍然凝重：「好，我知道了，謝謝您。」而後起身與醫師握手。臨走之際，卻又被護士叫住：「有位訪客要見您。」站在她身後的是神情緊張的卡邁爾。

「怎麼了？」赤井皺起眉頭。

「史坦林小姐中槍了……」

嫌犯開的那兩槍，奪走了茱蒂的雙腿。日後只能以輪椅代步。

「你知道嗎？秀。」凝視著不斷反覆拍打的海浪，茱蒂笑著和站在身旁的赤井說：「自從辭職後，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培養一些嗜好，像是茶道或插花之類的。」聲音裡聽來沒有一絲悔恨與埋怨，「甚至想說既然跟老公搬到了海邊，不試著畫畫好像太可惜了，但是那些材料也不便宜呢。」

赤井於一旁仔細聆聽。茱蒂的臉上自始自終都帶著微笑，然而這笑容在赤井眼裡卻是莫大的無奈。

流動的浪潮不停前來與退去，未來彷彿展現於眼前的無垠大海，無邊無際。

「秀，」茱蒂將視線轉往赤井身上，「那次的事件不是你的錯，別鑽牛角尖，也別太自責，好嗎？」語調仍舊輕柔。

面對如此低聲下氣的對方，赤井也只能點頭答應。

探訪完茱蒂後，夜色暗了下來，赤井獨自驅車前往一間常去的酒吧。

「麻煩給我波本。」

波本，曾是降谷零的代號，在一次公安和FBI的聯合搜查行動中。代號萊伊的他因此認識了降谷的知己——蘇格蘭。那一次的合作結束得非常完美，他們在辦案過程裡經常自嘲為戰無不勝的威士忌組。沒想到，在最近一次的公安事件中，蘇格蘭不幸殉職，降谷也因而身受重傷，在警察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還記得降谷從昏迷中睜眼的那一天，一看見自己就急著詢問蘇格蘭的下落，得到的卻是令人哀慟的消息。淚水迅速地從降谷的眼眶溢出，將頭埋在自己懷裡，不顧周遭一切嚎啕大哭……

從那之後，降谷便不再說話。

赤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裡的冰塊被他搖得框啷框啷地響，接著舉至嘴邊小小地啜了一口。

「赤井先生！」

回頭一看，是卡邁爾。

「聽說您今天去探望史坦林小姐，也順道看了布拉克先生的遺孀。」卡邁爾一邊說著，一邊在赤井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

赤井沒多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那個……或許我沒有立場多說什麼，但是我希望赤井先生能夠放下。那次的事件不是任何人的錯，當然更不是您的失誤，所以……」

「別說了，卡邁爾。」赤井打斷對方的話，仰頭將手中的波本一飲而盡。

卡邁爾識相地閉起了嘴，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又再開口：「……下個月我要結婚了。」

「喔？」

「當初本來只是打算玩玩，」見赤井有了反應，卡邁爾便繼續：「但自從那起事件受傷後，她每天都來看我，不知不覺就被她感動了……」卡邁爾笑著，笑得憨厚可愛。

「恭喜你。」見他那副模樣，赤井也跟著笑，「真的。」

「謝謝。」卡邁爾回道，接著看了看手錶，「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先走囉，赤井先生。」語畢，跳下椅子，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慢走。」

就在卡邁爾離去不久，兩名身著花襯衫、梳著油頭的男子走了進來，分別在赤井的兩旁坐下。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右手邊的男子先發制人，「你這個月的利息還沒繳，老闆很生氣。」

「你也知道我們並不好惹吧？」左方的男子也開了口，兩人一搭一唱。

「況且你還是個FBI！」

赤井望著左邊的男子，手裡悄悄握住桌上喝完的玻璃空杯。

「拜託，沒了FBI的識別證，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就在此時，赤井聲東擊西地抓起空杯用力砸向右邊的男子，男子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並且跌倒在地；左邊的男子見狀急忙脫逃，不料卻被赤井捉住，往他的鼻樑揮上一拳，鮮血從鼻孔汨汨流出。

當兩名男子正在為疼痛哀嚎時，赤井則洋洋灑灑地推開酒吧的門離去。

「吶，赤井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新進的探員安德魯張嘴咬了一口漢堡，對著一旁的卡邁爾問。

「這個嘛……他是個很好的搜查官，同時也是頂尖的狙擊手。」接著，卡邁爾驕傲地說：「他一直是我所仰慕的對象。」

「但是他看起來很難親近……」

「他是在那起事件之後才變了模樣。」卡邁爾低下頭，彷若在回想什麼，「赤井先生真的是萬中選一的搜查官，但他若真的迷失了，反而更加令人畏懼。就如那次，他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腦袋開槍，還打空了所有子彈……」話說到此便停住。

安德魯見卡邁爾若有所思，於是悄悄地壓低身子，湊到上司的耳邊小聲地問：「……那起事件的始末到底是怎樣啊？」

卡邁爾這才回過神：「別問！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專心做你的工作！」

對話無法如自己所願的繼續下去，安德魯這才死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邊吃午餐邊整理如山一般高的資料。

(全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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