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der Barbarian

● 新年應景文 ^_^

『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被一旁的手機震動給喚醒，原本趴在辦公桌上小憩的降谷坐起身子，伸手拿過手機後就是一陣無聲無息的敲打。

   『今天大概沒辦法回去了。』

   這天是12月31日，一年即將畫上句點的最後一天。正因為是年末，有諸多的案件報告需要整理、總結，是段特別繁忙的時間，因此不論輩份大小，全都在原本應該悠閒的假日前來加快進度。降谷在許多部下離去後，仍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作業，毫不在乎連日加班所帶來的疲勞。不知不覺間夜就深了。

   『我知道了。』

   冷眼看著赤井傳來的訊息，而後將手機放下，重重地靠上椅背並伸了個懶腰。桌上堆積的待處理文件如山一般高，讓降谷不禁大嘆一口氣。為了省電，整個辦公室有3分之2壟罩於黑暗之下，獨有自己的四周是明亮的，這樣的氛圍著實令人感到詭異與寂寥。起身走向附近的窗戶，外頭的街道不如平常那樣靜默，反而人聲鼎沸，熱鬧不已。大家都滿心期待迎接新的一年到來，商店也趁機延長營業時間，因而一片燈火通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啊，降谷如此想著。即使欣羨，卻還是乖乖回到座位繼續進行手上的工作。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降谷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穿得一身黑的男人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塑膠袋。

   「赤井！」降谷無意間叫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想說你應該差不多餓了。」

   把塑膠袋放在對方的辦公桌上，從裡頭拿出一碗牛肉蓋飯。

   「趕緊趁熱吃。」

   「……謝謝。」

   降谷掀開上頭的塑膠蓋，陣陣熱氣與香氣撲鼻而來，接著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往嘴裡送。

   「好吃嗎？」赤井逕自拉了一張椅子，坐到降谷身邊。用左手拄著頭開口就問。

   降谷則用塞滿米飯的嘴努力吐了句：「嗯……很好吃。」

   「那就好。」看見戀人享受的模樣，赤井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雙眼也跟著瞇了起來，「因為沒買過這家的蓋飯，本來還擔心會不合你的口味。」

   這次降谷沒再回話，只是默默地扒著飯，不到15分鐘紙餐碗便已見底。滿足地倒向椅背，沉默了幾秒鐘後問道：「所以……你要回去了嗎？」

   「沒有，我不要在沒有你的地方跨年。」

   瞬間，降谷的臉頰稍稍泛起紅暈。

   「你要待在這裡是可以，但我可沒時間陪你喔。」語畢，打開電腦螢幕，開始繼續未完的作業。

   起先，赤井凝著降谷好一會兒，沒過多久便開始滑起手機，然後12點不到就趴在一旁的桌上睡著了。等到降谷發現時，已然熟睡。

「還說什麼要一起跨年……」降谷咕噥了一句，接著把自己椅背上掛著的大衣拿起，披在赤井身上。

   似乎很久沒仔細端詳這人的睡顏了。

   桌燈的光灑在赤井的臉上，映出了層層疊影。纖長睫毛的影子、高挺鼻樑的影子，還有因臉頰弧度而漸層的光影，都讓降谷看傻了。這人的臉竟是如此美麗。微微呼出的鼻息、上下起伏的背與肩膀，都叫人渴望觸碰……當降谷意識到時，手已經舉在半空中了。於是連忙將手收回，視線立即轉向電腦螢幕，努力克制自己因為那張臉而狂亂躁動的心跳。

   時間來到清晨4點，打完剩下的最後一行字，該年度的所有案件報告便宣告終了。按下「儲存」鍵，降谷難掩心中的雀躍，將電腦關機，把桌面的文件稍微整理後便開始舒展因長時間工作而變得僵硬的身軀。熄滅桌燈的瞬間，赤井「吱唔」一聲，把臉埋得更深了。降谷笑了笑，輕輕在他的毛帽上一吻，接著便往沙發走去。躺下，眼睛一閉，睡意頓時襲來……

   白日明亮的光線大喇喇地照在降谷的面龐，有些刺眼、難受，於是拉高被單往臉上一蓋。被單？降谷有些詫異，記得自己昨晚倒頭就睡，並沒有蓋什麼被單呀。於是雙眼一睜，看了看手上握著的布料——是昨晚披在赤井身上的大衣。那麼赤井呢？轉頭一看，只有空蕩蕩的辦公室。

   正當覺得疑惑時，赤井恰巧從茶水間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杯剛沖好的黑咖啡。

   「喔？你醒了。」

   降谷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盯著赤井。

   「要喝嗎？我去幫你倒一杯。」

   「不用了。」舉起手揮了揮，示意對方留下。

   赤井走向沙發末端，把降谷的雙腳抬起，挪出空位後坐了下來。現在，降谷的腳枕在赤井的大腿上。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有什麼想做的嗎？」

   「大概是睡覺吧。」知道這答案很荒唐，降谷自己也不禁笑出聲來。

   赤井跟著微笑。

   「我們結婚的年數又增加一年了呢。」降谷若有所思地說道，接著向腰部使力，坐起身子，「今年也請多多指教喔。」說完，把頭枕在赤井的肩上。

   赤井順勢環住降谷，用左手指尖梳理著那頭燦燦金髮。

   「我也是，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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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年的第一天發表文章，祈求一個好開始~

大家新年快樂！！！

篇名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只能用這麼官腔的名字，真是不好意思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