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der Barba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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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沙、啪沙、啪沙——

   赤井睜開雙眼躺在床上，細細聽著房間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是零。

   穿著室內拖鞋在客廳走動的跫音。

   腳步時快時慢，偶爾停頓，然後又再度響起。最後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零出門了，赤井想著。

   剛開始同居時，自己總是和降谷在同一個時間甦醒。看著對方換上西裝、整理公事包，接著在他的唇上親吻，目送他離去。過了一段時間，這個模式改變了。當一切準備就緒，降谷在離開之前會先到房間喚醒自己，而後於臉頰輕輕印上一吻再行出門。現在則演變成彼此不互相道別，各自進行兩人的生活。

   事情為何走到這一步？赤井暗忖，無言地把手背貼在闔起的眼皮上。

   再這樣發展下去，是否真的會貌合神離？

   的確，是時候該做些什麼了。

   「你今天怎麼那麼早起？」降谷將平底鍋上的培根翻面，對著剛從房間出來、正往自己方向走著的赤井說道。

   「想起來看看你不行嗎？很久沒在早上看到你了。」語畢，伸手攬住降谷的腰，把臉埋在對方肩膀，側過頭於頸項烙上一吻。

   降谷沒有抗拒，只是自顧自地料理著鍋內的炒蛋，「快去刷牙洗臉，我會連你的份一起煮。」

   「遵命。」幾乎是貼著耳朵回話。

   降谷將兩盤早餐端上桌面，不一會兒赤井就從浴室出來了，逕自拉開椅子坐下。

   盤內盛著方才料理的培根和炒蛋，外加一片烤得酥脆的吐司，一旁還放了杯熱騰騰、正冒著白煙的黑咖啡。

   「我也很久沒吃你做的菜了。」赤井拿起馬克杯，啜飲一口後說。

   正對面的降谷則是拿起牛奶往自己的杯裡倒，用攪拌棒將其混合成一杯口感溫潤的拿鐵，「誰叫你都不早起，而且最近工作也比較忙，沒辦法在正常時間回來幫你做晚餐。」

   「我知道。」

   正當赤井仍悠閒地用餐時，降谷早已把盤內一掃而空，換好西裝從房間出來。赤井見狀便往玄關走去。

   「你繼續吃，不用送我沒關係。」一面穿著皮鞋，一面向對方說著。

   「怎麼會沒關係？」赤井突然轉換語氣，讓降谷覺得疑惑而抬起頭來，「你忘了嗎？零。剛開始同居時我都會像這樣送你出門。」

   降谷先是一愣，眨了眨眼後回道：「……我當然記得。難不成，這就是你今天特地早起的原因嗎？」水藍色的眼直直盯著赤井的面龐，一動也不動。

   被戀人凝得面紅耳赤，赤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對，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不太妙。原本你還會特地到房間向我道別，現在則是我們兩個什麼也不做……」

   降谷聽了只是呆愣在原地，眼珠子轉啊轉的，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可愛。」向前摟住赤井，原本就有的身高差加上玄關木製地板的些微高度，讓降谷的臉直貼在赤井胸前，連心臟的跳動都能感受，「沒事的，你想太多了。」

   赤井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幾秒鐘後才跟著抱住降谷，往對方頭頂輕輕一吻。

   也許什麼都不做才是真正習慣彼此的存在，變得理所當然。

   「那麼，我出門了。」降谷從赤井的懷中退開，臉上掛著一抹燦笑。

   赤井彎下身子，像從前那樣將對方的雙唇染上自己的氣息。

   「小心，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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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降谷做的早餐是西式料理，有別於《零的日常》第二話的和式料理。

因為這篇是寫於漫畫出來之前，加上作者懶得改所以就……(被揍